朝與暮之間

　　閱讀前注意事項：

　　1.角色形象來自電影版。
　　2.我不擁有他們。
　　3.我筆下的Steve跟Tony總是軟軟的，期待看到硬漢的朋友，點X出去比較好喔。

　　「為什麼你會覺得只要一付墨鏡跟一頂棒球帽，喔，還是洋基隊的。就能讓普通人認不出我來？你要知道我可是家喻戶曉的Tony Stark，走到街上可是有一堆記者競相追逐的有名人物哪。」Tony雙手環胸，無奈地問道。

　　「但你也是無所不能的Ironman啊，外星人能靠一付粗框眼鏡做到的事你怎麼可能辦不到？」Steve笑著伸手抹去Tony鼻尖的油漬。

　　「認真的？要是被認出來麻煩的可是你喔。小報上面會出現百萬富豪包養小白臉什麼的……」

　　「大不了抱著你逃跑，你知道的，四倍速度跟力量有時候很好用。」聳肩。

　　「我以為美國隊長向來公私分明？」

　　「保護隊友的隱私也是任務的一種。」

　　「你就是非得要我跟你走這一趟？」

　　「這是個約會，只有你跟我。而且你窩在車庫太久了，需要曬點太陽，不然會得軟骨症。」

　　「呸、誰得軟骨症？我骨頭硬得很，不信可以去問前天那個AIM的小兵。」

　　「你明明就穿著裝甲揍他。」

　　「鋼鐵裝跟我是一體的。」

　　「Tony－－」

　　「聽著，不是我不想去，呃、事實上，我有花粉症。Steve你知道花粉症是什麼嗎？就、」

　　「是嗎？我怎麼沒聽說過這件事？Jarvis、」

　　「Mute！」Tony連忙揮手制止自家AI洩他老底。

　　「嗯哼。」Steve瞇起眼看著身前的Tony，發出不贊成的鼻音。

　　「我只是、好啦，我去總成了吧，給我時間換件衣服。」Tony挫敗地扒扒頭髮，舉手投降。

　　「在這裡換吧。」Steve把一包衣物扔給Tony。

　　「欸？」接住那個紙袋，Tony有些錯愕。

　　「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快點。」

　　「噯我好害羞喔，Steve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

　　「不要試圖轉移焦點，動作快！」

　　「好啦，什麼？竟然不是西裝？你不知道我外出的必備裝扮就是西裝嗎？」Tony看著袋裡衣物，挑眉。

　　「我約會的對象是發明家Tony，不是總裁Stark，當然更不是Ironman，所以，Dummy，乖孩子，把Mark V放回去。」Steve拍拍機械手。

　　Dummy拎著銀色公事包緩慢退回裝甲櫃，背影看起來有那麼點沮喪。

　　「這不公平，你總是帶著你的盾，為什麼我不能帶Mark V？」Tony指著Steve背後的盾。

　　「盾？我沒有要帶啊，事實上我打算把它寄放在車庫裡。」Steve聳肩，把盾放在工作台上。

　　「喔，你不帶盾，我也不能帶Mark V……萬一發生什麼事、你知道的，壞蛋沒有休息的時候。」

　　「Tony，你不相信我能保護你嗎？」Steve露出受傷的表情。

　　「唔、犯規，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換就是了。話說回來，時間地點交通方式都你決定的，我還不能拒絕出席，這算哪門子的約會？」Tony一邊套衣服，一邊咕噥著。

　　「有意見？」

　　「不敢，指揮官說了算……這衣服誰挑的？品味實在是有夠、嗯，好，我知道了，當我沒說。」Tony扯扯身上鵝黃色T恤跟外搭的桃紅色格子襯衫，撇撇嘴。

　　「不滿意？我可是按著你喜歡的配色選的呢。It's so overt it's covert，這不就是你的座右銘嗎？」Steve指向櫃子裡的金紅裝甲。

　　「我對配色沒有意見，對款式很有意見。我看起來鐵定很像流浪漢。」

　　「你就算是流浪漢也是最時尚的流浪漢。關於這點，造型師不接受任何反對意見，畢竟你今天只是個普通的、路邊很常見的技術宅，不是領先潮流數十年的科技新貴。」

　　「技術宅？喔Steve你總是能讓我大吃一驚，這字誰教你的？」

　　「秘密，走吧。太晚出門人很多的。」Steve遞出一件皮夾克。

　　「不開車？」Tony接過與Steve身上同款的深色外套，側頭問道。

　　「你有哪輛車不囂張？我們今天只是一對普通情侶，得低調些。」Steve繼續從身旁帆布袋中取出防風鏡與安全帽遞給對方，順便將棒球帽與墨鏡收起來。

　　「古董摩托車就夠低調？還有，我記得你那輛摩托車是單人座？」Tony認命地套上夾克與防風鏡。

　　「所以我跟朋友借了另外一輛摩托車，Jarvis，麻煩你指引我們到摩托車的所在位置。」Steve拎起背包，晃晃手中的鑰匙，微笑。

　　待兩人走到那輛黑銀色摩托車旁……

　　「喔，Heritage Softail Classic，我早該猜到的。這可還真低調嗄？Steve，你到底都交了什麼樣的朋友啊？外頭該不會有一群騎著同款摩托車的嬉皮在等我們加入隊伍吧？我沒聽說最近有什麼遊行啊？」Tony斜眼看向正在整裝的Steve。

　　「我保證只有你跟我。別再抱怨了，快上車。」跨上摩托車，Steve對著Tony招手。

　　「我可以相信你的駕駛技術嗎？我們不會去撞電線桿或鐵欄杆之類的東西吧？因為根據紀錄，你可是個非常、非常危險的駕駛人。」走近Steve身旁，Tony挑眉問道。

　　「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載著你去擋飛彈，你好貴的，我賠不起。」Steve哭笑不得地發動摩托車。

　　「憑你那微薄的薪水當然賠不起，所以我們不能、就待在車庫裡嗎？你知道的，我其實還有一些工作……不，我是說，要曬太陽可以在陽台那邊，比較安全。」抱著安全帽，Tony仍然試圖進行垂死掙扎。

　　Steve只是攬住Tony的脖子，仰頭給了他一個吻：「Tony，就當陪我這個老頭子兜兜風？」

　　「好吧，你贏了。」Tony裝模作樣地嘆口氣，戴上安全帽，乖乖地爬上後座，摟著Steve的腰：「Rogers號，出發！」

　　Steve只是笑著戴上安全帽：「Jarvis，麻煩開啟四號出口。」

　　「已開啟，祝兩位度過愉快的一天。」

　　五十分鐘後。

　　「賞花？認真的？所以這就是你所謂的約會？還真是浪漫啊，老爺爺。啊，我要巧克力口味甜甜圈。」坐在野餐墊上的Tony推推身旁金髮青年，仰頭看著粉色花瓣在空中飛舞。

　　「偶爾親近一下大自然不是很好嗎？」Steve將半路上停下購買的甜甜圈遞給Tony，接著開了一罐可樂放在兩人中間。

　　「然後呢？接下來就是坐在這裡當猴子被路人看一整天？」回頭，指指另一頭遊人如織的櫻花林。

　　「你不是很習慣嗎？孔雀先生。」

　　「什麼孔雀？我是浴火重生的鳳凰好不好？不過今天不當鳳凰，我是隻終其一生只想拍張彩色照片的技術宅企鵝。」

　　「那明明是大貓熊的夢想。」

　　「欸？你居然知道這個冷笑話……好了，就決定叫你北極熊。」

　　「嗄？」

　　「今天的代號。」Tony指指自己：「我是企鵝，而你、」戳戳Steve的手臂：「你是北極熊。」

　　「為什麼我是北極熊啊？」

　　「因為……你是在北極發現的熊，強悍、珍貴而且瀕臨絕種。」

　　「換一個吧，北極熊才不會認識活在南極的企鵝。」

　　「不要，難不成你要當海豹嗎？那我不成了你的嘴上肉？還有，誰說北極熊跟企鵝不會相遇？當兩種動物被關在同一間動物園裡就會認識啦，而且，不只是認識，還能像現在這樣坐在草皮上看花吃甜甜圈……喔，提醒我下次電影之夜來看馬達加斯加。再給我一個草莓口味甜甜圈。北極熊先生，你不吃嗎？」接過粉紅色油炸點心，Tony眨眨眼。

　　「我還不餓。你也別吃太多，小心待會三明治吃不下。」

　　「三明治？真的假的？那個小不拉嘰的帆布包裡頭到底還裝了什麼東西？我可沒有製作多功能收納包的印象啊。」Tony狐疑地看著Steve身旁的帆布袋。

　　「你想太多了，裡頭只有飲料跟食物而已。啊，沾到花瓣了。」Steve笑著從Tony髮際取下粉色花瓣。

　　「老實說，這個景色會讓我想起那次跟小羅並肩作戰的場景。」

　　「羅德上校？你跟他一起出過任務？」

　　「也不算出任務……那是在紐約大戰之前的事了，就是跟鞭狂那次在Stark Expo的對戰。」Tony拍拍手上的糖粉，頭一歪就靠上Steve的肩膀。

　　「說給我聽。」

　　「你應該看過檔案了？我相信Fury蒐集了不少這方面的資訊。嘖，他不只讓Coulson恐嚇我，還讓Natasha順便作了我的入隊評估，這老混帳，總有一天整死他。」

　　「書面資料是看過，但我想聽聽當事人的說法……」Steve的手指輕輕撫過Tony毫無痕跡的脖子。那裡曾經存在著如同邪惡咒文般的青黑色線條。

　　「那些破事沒什麼好說的……要是在車庫裡我就能調影片出來給你看。」

　　「我不想看影片，我想聽你說。」

　　「不是吧？你把我從大樓裡拎出來就只爲了聽我吹噓當年勇？」

　　Steve沉默下來。

　　「Steve？」Tony抬頭，拉低墨鏡看著身旁的戀人。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Steve別過頭，淡淡粉色慢慢地從領口邊緣攀上白皙頸項。

　　「欸？」Tony愣住了。

　　「你在大樓裡的時候……總是很忙。除了在床上的時間以外，你的注意力老是會分散在其他地方。我只是，想從Jarvis、Dummy跟那些裝甲中把你偷出來。就算只有半天，或者三十分鐘也好，我想要一個只屬於我的Tony。所以，企鵝先生，就這麼一天，別老盯著你的寶貝蛋跟小企鵝，跟寂寞得快發瘋的北極熊聊聊天，好嗎？」

　　這下沉默的人換成Tony。

　　「Tony？」Steve回過頭，有些擔心地喚道。

　　Tony只是把墨鏡推回原本的位置，推落Steve放在自己肩上的左手，向另一邊移動了一下。

　　「我知道這很幼稚，但是、」Steve本想趨前拉住Tony的衣袖，但卻又被對方一巴掌拍開。

　　「幹什麼？要去哪？做好你身為靠墊的本份，大毛球。」戳戳Steve的肩膀，Tony伸了個懶腰，接著便躺上Steve的大腿。

　　「Tony？」

　　「什麼Tony？我今天是逃班的企鵝。閉嘴，我要講故事了。」Tony清清喉嚨，從他發現自己身上出現鈀中毒徵兆開始講起……

　　三小時過後。

　　Steve小心翼翼地把墨鏡從Tony的臉上取下來，另外拿了薄外套蓋住對方蜷起的身體。

　　幸好你合成了新的元素；
　　幸好Natasha及時解除了鞭狂對戰爭機器的控制；
　　幸好……幸好你還活著。

　　Steve彎腰輕輕給了沉睡中的Tony一個吻，然後從帆布袋裡拿出素描本與色鉛筆，安靜地畫了起來。

　　粉色樹蔭下有著一頭白熊與一隻企鵝。

　　白熊趴坐著，看向躺在自己肚子上、翅膀尖掛著粉紅色甜甜圈、胸口有道水色光環的企鵝，臉上帶著溫柔笑意。

　　一醒一睡的兩人就這麼度過了一個悠閒的下午。

　　至於回到家就開始頭痛、咳嗽、打噴嚏又流鼻水的Tony，在確定診斷出罹患流行性感冒之後，就被Steve以維護公共區域衛生為理由，得到了一個三天的禁足令。除了兩人的臥室以外，哪兒都不能去。

　　不過，既然躺在床上受到總統級照護的當事人表示完全不在意……身為觀眾的我們也就沒什麼好計較的了，對吧？

　 　(End)

　　　　共3573字 0216-0407　　4/9 首發於論壇隨緣居

後記：

本來只是想要讓兩個傻瓜情侶看看花野餐一下，不知為何地變成了這樣。
兩個人碎嘴到我一度想要棄坑。　OTL

註一：企鵝的發想來自於某張RDJ 、Tom　跟Jeremy合照與動畫馬達加斯加三企鵝的比對圖。

註二：Steve借來的機車是Harley-Davidson Heritage Softail Classic ，為哈雷家2005年的車款。

註三：兩人約會的地點是Brooklyn Botanical Garden　(布魯克林植物園) 是紐約著名的賞櫻地點。http://www.bbg.org/?gclid=CPjc38KyuLYCFQoxpgodbBcAhg (植物園官網)

註四：此文獲得鞘繼贈圖　下收Pixiv網址

http://www.pixiv.net/member_illust.php?mode=medium&illust_id=34922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