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與暮之間

　　閱讀前注意事項：

　　　1.本文為電影　The Avengers　與　Abraham Lincoln: Vampire Hunter(吸血鬼獵人-林肯) 的混合衍生小故事。

　　　2.作者腦洞頗大，不適應的請不要點。

　　　3.配對是盾鐵(雖然鐵罐只出場一下下)以及隱約的亞伯/亨利。

　　　4.需要知道這腦洞怎麼冒出來的朋友...請搜尋Dominic Cooper這位演員。　

　　　5.忘記說，本文會洩漏Abraham Lincoln: Vampire Hunter原作小說的結局　

　　沒問題？　　

　　下面本文開始囉。

　　Steve坐在吧台的角落，手中拎著啤酒，若無其事地注意著舞池另一頭正與另外兩名男人聊天的跟監對象。

　　這其實是個突發的小任務，Steve在外出購物時偶然聽見有人在討論如何炸開二十公分厚的合金門，因此他跟著那個講手機講得很開心的男人來到這家酒吧裡，打算在這群強盜動手之前一舉成擒。

　　此時卻有一道Steve很耳熟的聲音自身旁不遠處傳來：「男人喝醉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為了女人，一個是為了報仇。」

　　Steve側頭看去，差點就把手中的酒瓶給摔個粉碎。

　　那個輪廓、那個髮型以及笑起來放蕩不羈的氣質，不就是二十幾年前，自己還凍在北極時，與妻子死於車禍，拋下獨子Tony的好友Howard Stark嗎？

　　只不過，身旁這人身上並沒有後來在商場打滾磨練出來的精明氣息，反而更像自己記憶中的那個風流發明家。

　　認錯人、吧？ Steve默默地喝了一口啤酒試圖壓驚。

　　「所以，帥哥，你是哪一種？」那人燦笑著拍拍身旁臉色陰晴不定的高個子青年。

　　接著，一把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就這麼掉在地上。

　　「你幹什麼！」高個子驚慌地把槍撿起來，憤怒地拍開那人的手。

　　「嘿，不過就是拍個肩嘛，幹嘛這麼生氣？」黑髮男人揉揉自己被打紅的手，一臉無辜地說道。

　　「滾遠一點！你沒看到我手上有槍嗎？」

　　「有槍？那又怎樣？美國是可以合法擁有槍械的自由國家，不是嗎？難不成你會拿槍對付手無寸鐵，又毫無攻擊企圖的友善陌生人？」

　　「如果你再煩我的話我就會。」那人把槍抵住黑髮男人的胸口。

　　「兄弟，別那麼衝動，你不會想要在報仇前就先扛條人命在身上吧？」
　
　　「反正都要死，一條命還是兩條命那又有什麼差別？不想死的話就滾出這家店。」高個子扭頭看向Steve的目標們，眼神裡透著憤恨的光。

　　「看起來還真的是爲了報仇，不過我不覺得光靠一把槍就能撂倒他們全部。不是我要說，這眼神可還真熟悉啊。」黑髮男人摸摸自己的小鬍子，蠻不在乎地微笑。

　　「我不在乎，你再不滾遠一點的話我就先拿你、嗷！」青年持槍的手被撞了一下，接著整個人就被以一種奇怪的姿勢給壓制在吧檯上。

　　「噓，小夥子，別聲張。你拿著這個亂晃真的太危險了點。」輕鬆撂倒對方的Steve把槍收進自己外套裡。

　　「放開我！我要宰了他們那群混帳！」
　
　　「如果你是講坐在進門左手邊第三個包廂裡的那幾個囚犯預備軍，你大可以放著不管，會有人處理他們的。爲了他們賠上你自己的命，那不值得。」Steve壓低身體，低聲勸道。

　　「有人？誰？條子嗎？上帝嗎？全是狗屁，他們買通了這裡的條子，大搖大擺地賣毒品給學校的孩子！如果我的死可以給他們更安全的環境、」

　　「這位帥哥說的對，那不值得。」黑髮男人端起吧檯上的威士忌，輕啜一口。

　　「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不過要是我眼睜睜讓你這麼一個熱血的好傢伙因為那幾個人渣送命，亞伯大概要跟我冷戰好一陣子。」黑髮男人笑了笑，壓低身體，確定青年正看著自己之後，再度開口，聲音轉為低沉而略帶種蠱惑的意味：「你現在覺得累了，先睡一下吧，醒了就直接回家。」

　　話聲方落，原本還試圖掙扎的青年像斷了電似地瞬間癱軟在吧檯上，還發出細微的呼嚕聲。

　　「你會魔法嗎？」Steve鬆手，略帶戒備地看著黑髮男人。

　　聞言，那人放下酒杯，笑了起來：「這是什麼年代了你竟然相信有魔法？我只是個魔術師，比較擅長催眠術的那種。」

　　「是嗎？冒昧請問一下，貴姓大名？」

　　「這是身家調查嗎？警察先生？」對方挑眉。

　　「我不是警察。不，不是調查，只是你長得跟我的一個老朋友很像。」

　　「不是我要說，這個搭訕方式過時了，真的。跟你這張臉根本搭不起來，見義勇為的帥哥。」黑髮男人笑著對Steve伸手：「叫我Henry。貴姓大名？」

　　「Steve。」Steve伸手，與Henry交握之後又鬆開：「對對面那幾個預謀犯罪者有什麼看法？」

　　「沒有看法，多行不義必自斃。畢竟美國可還有個守護者在。」

　　「你不相信有魔法，卻覺得這個國家有守護者？」

　　「電視上不是有嗎？那群人叫什麼來著？復仇者？裡面有個穿國旗的年輕人吧？Abe可愛死他了。說什麼正直、堅忍堪稱道德典範，是個美國人就應該跟他一樣，嘀咕個不停，還要我向他看齊之類的云云。」Henry扒過自己的頭髮，苦笑。

　　「這真是……太看得起他了，他不過就是個、很普通的小夥子罷了。」

　　「我也這麼想，不過你這話可別被他聽到，會要你立正背誦獨立宣言的。忘記說，Abe是我的工作夥伴。」

　　「獨立宣言我很熟。」Steve笑著舉起手中的啤酒瓶。

　　「很熟？但你說你不是警察，是軍人嗎？」Henry舉起杯子輕敲對方的瓶子，好奇地問。

　　「剛退役。你真的跟我那位朋友很像。」

　　「你這麼說我就很想見見你那位朋友了，你們約在這裡嗎？」

　　「不，他去世很久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差不多是你這個年紀，是個囂張到有點討人厭的天才。」

　　「這麼說來我也討人厭囉？」

　　「按照你剛剛搭訕他的方法，是有那麼一點。」Steve戳戳趴在兩人中間的高個子青年。

　　「什麼啊？這搭訕可是百發百中的好嗎？Abe就是這樣被我拐到手的。更何況，總不能讓這孩子拿著那把東西真的幹下什麼蠢事吧？喔，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跟人有約。很高興認識你，帥哥。」Henry放下杯子，把紙鈔壓在杯子下，對著Steve拋了個飛吻。

　　「等一下，我可以跟你合照一張嗎？」

　　「欸？」

　　「我知道這請求很唐突，不過我想讓我那位朋友的兒子看看他父親年輕時的模樣，呃，他現在跟我住在一起。」

　　「真有這麼像？」

　　「嗯。若不是我知道Howard他、我、算了，對不起，你走吧。」

　　「這個、也不是不能合照，只是怕你那朋友的兒子會被嚇到。」

　　「他會很高興的，你願意嗎？」

　　「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手機給我。」Henry接過Steve的手機，擺弄一下，伸手摟住Steve的肩膀，對著鏡頭笑道：「大兵，笑一個。」

　　在拍完之後，Henry把手機還給Steve，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與柺杖，然後貼近Steve的耳邊，輕聲說道：「最後，給你一個忠告，待會離那三個人渣遠一點，因為那是我與Abe的獵物。Dear Captain。」

　　Steve臉色一凜，手一探打算捉住眼前這位黑髮男人。

　　但Henry卻以一種快到不像人的速度閃過Steve的攻擊，一眨眼便已穿過人群站在酒吧門邊，對著人群另一頭的Steve行了個謝幕禮：「甜心，替我向Stark家的小鬼問好。」

　　當Steve正打算追出去的時候，一道不該出現室內的狂風呼嘯而過，店內瞬間陷入漆黑。

　　在屋裡混亂不堪的狀況下，Steve靠著記憶衝到三個囚犯預備軍的位置上，但那個包廂已空無一人。

　　Steve轉頭奔出酒吧，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完全沒有異狀。他掏出手機，打算把剛才的合照發給復仇者們幫忙搜尋，卻吃驚地發現，剛剛畫面上的兩個人現在只剩下自己。

　　他揉揉眼，再捏一把自己的臉，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撥通了某個人的號碼。

　　「嘿，Dear，你迷路了嗎？」帶點調侃意味的沙啞男聲自另一端傳來。

　　「我在、回去的路上。Tony，這個問題有點蠢，但我還是想要跟你確認一下。」

　　「問吧，上從宇宙有幾顆星星，下到Fury的頭上有幾根頭髮，無所不知的Tony Stark都能爲你解答。」

　　「雖然他不介意，不過別再拿Fury的頭髮當話題了。Tony，我要問的是，你父親、Howard他真的死了對吧？」

　　話筒那端靜默了一下：「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就、遇上一點怪事。」

　　「嗯，我家老頭死很久囉，骨頭都可以拿來當鼓棒了。怎麼？見鬼了嗎？」

　　Steve想了想：「搞不好真的見鬼了……我回去再跟你說。去廚房等我，你大概又沒吃東西了。」

　　「有甜甜圈嗎？」

　　「沒有，但有蘋果派。」

　　當穿著皮外套的金髮男人走遠後，Henry才悠哉悠哉地從巷子裡走出來，身後跟了一個高他一顆頭的黑髮男人。

　　「你說得太多了。」黑髮男人拿著手絹抹去唇角的血液，低聲抱怨道。

　　「你只是嫉妒我可以跟你欣賞的小夥子講話而已吧。這裡沒擦到。」Henry伸手抹去對方鼻尖的血漬。

　　「那是個好孩子對吧？幸好他還活著。而且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信念。」黑髮男人欣慰地看著Steve消失的方向。

　　「好到我覺得很渴啊，Abe，下次輪到你進去當誘餌了。」

　　「要是我被認出來怎麼辦？」

　　「認出來？哈，就算你在跨年轉播上當著全國人民說你就是那個打贏南北戰爭、發表蓋茨堡演說的第16任美國總統Abraham Lincoln，我看大概也沒幾個人會信。」

　　「是啊，誰會相信應該已經六呎之下的腐朽殆盡的老骨頭竟然獲得永生、身懷異能，並仍舊在夜裡行走呢？」

　　「你恨我把你轉化成血族嗎？Abe？」

　　「你後悔過嗎？」

　　「就算哪天被你教出來的獵人殺死，我也不會後悔。雖然我很懷疑你能不能教出一個好學生。」

　　「如果是Rogers的話，只需要指點一下就行了吧。不，我不恨你，就算是恨你我也不想讓你死，那太便宜你了。」

　　「Abe，這話我就當作你還是有點喜歡我的。人還留著嗎？」

　　「隨便你。人在後頭，味道不太好。」

　　「有在嗑藥的味道當然不太好，他媽的我討厭這個……」Henry搖搖頭，轉身走進小巷裏。

　　希望你們能不忘初衷。Abe仰頭看向市中心那座標著Avengers的高聳建築物，也只是淡淡一笑，跟著Henry消失在暗巷裏。

　
　　　　　　　　　　　　　　　　　　 End

　　　　　　　　　　　　　　　　　　2013/01/28　開稿　　2014/08/05完稿　　3638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