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與暮之間

　　閱讀前注意事項：
　　
　　1.本篇為2006年日劇『夜王～YAOH～』的衍生文。內文情節與原作及演員毫無關連。
　　　時間點為日劇結束之後，尚未觀賞原作的客人請慎入。
　　
　　2.組合為遼介派的修及聖也派的蓮。
　　
　　3.情色鏡頭及人物崩壞有，請慎入。
　　
　　4.本文收錄於2006年個人本：脫軌。
　　
　　
　　
　　
　　
　　
　　
　　「嗯啊……」毫不掩飾的呻吟在豪華房間裡回蕩著。
　　
　　厚重窗簾緊掩，不讓燦爛晨光破壞屋裡淫靡氛圍，隱隱約約傳來的水聲與喘息讓床上壓著另一個人的男人更加興奮，動作也越發粗暴。
　　
　　
　　完事之後的男人輕輕撫著床上一臉疲態的美貌青年：「抱歉抱歉，我好像做得太過分了一點。你還好吧？」
　　
　　「……滾。」那人瞇起眼，因為激烈性愛而導致有些沙啞的嗓音吐出冷淡言語。
　　「嘖，怎麼那麼無情啊？蓮。」男人再度爬上床：「我可是卯足全力來滿足你的慾望呢。」撥開對方黏在脖子上的挑染髮絲，挑逗地輕啄著。
　　
　　褐髮青年猛然一腳踹開又想壓上來的男人，而後翻身下床往放著自己衣服的椅子走去。
　　
　　「好痛……」不偏不倚被踹中要害的男人一臉痛苦地在床上翻滾。
　　「滿足我？哼，是滿足你自己的慾望吧？」蓮轉頭對男人露出帶著嘲諷的慵懶笑容。
　　「你、明明就有爽到……」
　　「啊，你說那個啊？那只是生理反應，男人嘛，只要摩擦跟抽插就會有快感，這種事情你不知道嗎？」逐件套上衣物。
　　「你說什麼……」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對著鏡子調整領帶。
　　「下賤的爛人、婊子……」
　　「要罵人也挑點有創意的吧，那些話我都聽膩了。」聳肩，轉身離開還充滿著濃濃情慾氣味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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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那傢伙一點技巧也沒有，只會橫衝直撞的，真是看走眼了。回到家中，蓮躺在浴缸裡，模糊地想。
　　
　　『你明明就有爽到！』那人的怒罵在耳邊響起。
　　
　　
　　是啊，但那又怎樣？不管對方做愛的技巧、體力如何，男人只要射精就會有快感，這不是在這種地方打滾的人都知道的事實嗎？蓮看著自己被熱水泡到泛紅的肌膚，冷笑。

　　說到這，到底是哪裡的一個念頭轉偏了，才讓自己開始陷入找男人廝混來解壓的這種境地？對了，那是，跟小早川的私下交易……
　　
　　做愛之後的疲倦感在此時向蓮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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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一點，對身為夜生活者的牛郎們來說，這時候早該躺進棉被裡休息，只是……坐在窗邊的這人，並沒有依循著牛郎該有的生理時鐘準備休息，仍然神志清醒地看著平日不常見著的白天的世界。
　　
　　看著窗外朝氣蓬勃的景色，褐髮青年緩緩地吐出一口煙之後，拿起身邊的玻璃杯又喝了一口。
　　日光穿過加了冰塊的澄黃液體後，在象牙白的牆面上映出炫亮色彩。
　　
　　「蓮，我要回去了。」隨著嬌柔聲音響起，一名打扮入時的女子從浴室裡走出。
　　「不再多休息一下嗎？繪理小姐。」蓮揉熄手上的煙，轉頭對門邊的女人問道。
　　「待會有飯局。蓮，昨天晚上玩得很高興，有機會的話，下次再跟我去大阪玩吧。」繪理俏皮地眨眨眼，微笑。
　　「樂意之致。」蓮躬身行禮。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上班可別遲到了，晚上見。」搖搖手，女子愉快地離開房間。
　　「晚上見。」
　　
　　
　　待房門闔上之後，昨夜兩人在床間提及的事情，開始在青年腦海裡浮現。
　　
　　『聖也……』
　　
　　紅唇開開闔闔，嬌柔音色煞是好聽，但她所說出來的話語卻讓自己努力至今的願望與期盼，在那瞬間潰不成形。
　　
　　許久……
　　
　　「喂？大河，過來一趟，我在……」沙啞聲音回盪在寬闊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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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宿　歌舞伎町　牛郎俱樂部：『羅密歐』
　　
　　「哪，蓮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看起特別漂亮。」原聖也派，現在是蓮派一份子的牛郎直樹，推推站在身邊的同伴裕幸這麼說道。
　　「漂亮？你有沒有用錯形容詞啊？」裕幸挑眉，不以為然地答道。
　　「不，我說真的，那個動作啊、眼神什麼的有種……唔，我說不出來。」抓抓頭，直樹無奈地嘆口氣。
　　「就叫你多讀點書的。」攤手。
　　「什麼嘛，這跟讀書有什麼關係啊？」
　　「多讀點書才知道比較多的形容詞啊！笨蛋。」
　　「你說誰是笨蛋？」
　　「誰答腔誰就是囉！」
　　
　　就在兩人快要吵起來的時候……
　　
　　「艷麗，很艷麗的感覺。」站在裕幸另一邊的亮，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啊？」鬥嘴兩人組同時轉過頭看著同事。
　　「就像花朵開到最盛的時候，美得讓人恐懼。」
　　「『美得讓人恐懼？』」
　　「嗯，恐懼。」亮看著特別座裡談笑風生的男人，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因為，伴隨盛開之後而來的就是迅速而且無法阻止的凋零。亮有預感，他要是把之後的話說出口，說不定、事態就會演變成最糟糕的狀況。
　　
　　「直樹，你瞭解亮的意思嗎？」
　　「不懂，裕幸咧？」
　　「我也不懂。所以，亮，你說的話太深奧了，我們聽不懂。」
　　「……你們兩個，還是多讀點書比較好。」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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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鏡頭轉向特別座位裡的客人與牛郎。
　　
　　「蓮，你最近越來越像聖也了。」有著一頭烏黑長髮的清秀女子瞇起眼，細細打量身邊的褐髮青年。
　　「宏美小姐，您真愛開玩笑，我哪比得上聖也先生呢？」蓮笑著搖頭。
　　「不，我是認真的唷，那個眼神、說話的態度，真的很像呢。」
　　「是嗎？那我該謝謝您的讚美囉，能跟聖也先生有相似之處，是我的榮幸呢。」低頭微笑。
　　「說到聖也…好可惜啊，都已經建立出這麼好的成績了，為什麼要離開『羅密歐』呢？而且還帶走光，說實話，真讓人寂寞哪。不過幸好他把你跟大河留下來，這樣我多多少少還能回憶一下那時候的盛況。」靠在身邊青年的肩膀上，女子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寂寞與感慨。
　　「宏美小姐，您這麼說可真教我嫉妒啊，原來我陪了您這些日子，您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只想著聖也先生。」蓮裝模作樣地嘆著氣。
　　「蓮、我不是這個意思……」
　　「開玩笑的。就算宏美小姐只想著聖也先生也沒關係，畢竟那是聖也先生啊。」拍拍女子的手，蓮輕聲安慰。
　　「蓮……」
　　「不好意思打擾了。蓮，有客人指名。」
　　「抱歉，宏美小姐，失陪一會。」
　　「去吧，要打敗遼介喔！」
　　「這正是我的目標。」蓮露出魅人笑容，起身離開。
　　
　　
　　過去收斂自身鋒芒為聖也派運籌幃握的軍師，在『羅密歐』的狼王離去後的現在，儼然成為二大派系之一的領頭紅牌。
　　蓮以往被聖也壓制住的個人風格越發強烈，舉手投足之間莫不散發出誘人氛圍，有時甚至連自家牛郎們也會看傻了眼。
　　
　　雖然兩派風格大相逕庭，但『羅密歐』卻是風平浪靜。差異極鉅的兩個派系反倒成了最佳宣傳手法，因此『羅密歐』的業績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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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天際逐漸轉亮的同時，徹夜狂歡的建築物裡已是冷冷清清。
　　

　　
　　　是你的話，就可以在這種地方活下去吧？所以……

　　　　所以？
　　

　　　這個派系就交給你了。

　　　　那您呢？
　　

　　　我只信得過你，蓮，你留在這裡。

　　　　不是這樣的！等一下、等一下！聖……
　　
　　
　　
　　「蓮！」慌張聲音猛然傳入意識裡。
　　
　　張開眼，只見大河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蓮接著閉上眼，長長地嘆口氣：「什麼事情？」
　　
　　「不、我只是、我以為……」
　　「嗯？」不想睜開眼，只是懶懶地用鼻音表示出疑問。
　　「沒事。」
　　「大河。」聲音略為揚起，帶了點警告意味。
　　「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你待會、有空嗎？」伸手抓住那人的褲管。
　　「嗄？」
　　「陪我。」仰起臉看向身前高大男人，接著露出極具誘惑力的微笑。
　　
　　大河倒抽一口氣，連忙別過臉。
　　
　　「怎麼樣？」
　　「我、我有事。抱歉。」
　　「是嗎？」側頭瞇起眼睛，停頓片刻之後：「沒關係，你走吧。」
　　「嗯，我先走了。」大河轉身走出休息室。
　　
　　待房門閤上後，蓮從西裝內袋裡掏出純黑手機，連看也不看，隨手就撥出一個號碼。
　　
　　「喂？我想做，你能過來嗎？」慵懶聲音在空蕩房間裡響起。
　　「沒有，只是無聊，想找點事情做……是嗎？無所謂啊，看你要找誰都沒……大河？忘記拿東西嗎？」蓮對著再度推門進來的男人疑惑地問道。
　　
　　大河冷著臉，走到蓮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機從蓮手上搶走，接著對著話筒說道：「他喝醉了，剛剛說的都不算。」說完之後，大河隨即切掉通訊，把手機遞向蓮。
　　
　　蓮接過手機，修長手指再度撥出一個號碼：「喂？是我，是啊，需要溫暖。要約在哪裡？嗯？我想想……」
　　
　　只是這次的通話仍然在還約好時間地點之前，再度被身邊的男人截走。
　　大河掛斷電話後依舊把手機交還給蓮。
　　蓮則無視大河的阻礙，繼續撥出第三通電話。
　　
　　「喂？是、」蓮才剛開口，手機就被拿走，只是這次，大河除了掛斷電話之外，還直接關閉電源。
　　
　　蓮面無表情地接過被關機的手機，開啟電源，然後又隨便按了個號碼。就在他要按下撥出鍵的時候，臉色鐵青的大河一把抓下那只手機，往垃圾桶裡用力扔進去。
　　
　　「……大河，裡面有客戶的電話。」嘆口氣，蓮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什麼時候『羅密歐』的第二席開始接起男客？」大河咬牙問道。
　　「這跟那沒有關係。」蓮站起身，往垃圾桶走去。
　　「那跟什麼有關係？聖也嗎？」
　　
　　聞言，蓮停下腳步，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從垃圾桶裡將手機撿起之後，蓮走近低下頭的大河身邊壓低了聲音：「我的私生活，你沒資格過問。」
　　「可是！」看向矮了自己一截的青年。
　　「如果不想跟我上床，就少管閒事。」蓮伸手推開大河，往門口走去。
　　「……可惡。」大河咬牙，一把將蓮拉回自己懷裡，無視對方的掙扎，狠狠地吻了上去。
　　
　　不溫柔，也沒有疼惜與甜蜜的感覺，因為兩人都清楚知道，這種行為只是為了追求肉體歡愉的一種手段。
　　
　　「唔、」大河猛然退開，捂著嘴，錯愕地望向眼前的同事。
　　
　　蓮抹去唇邊的血跡，冷聲說道：「以後誰都可以上我的床，只有你不行。」
　　「蓮！」大河伸手想再次抓住褐髮青年，沒想到卻被他一掌拍開。
　　「別以為用蠻力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大河。」拋下這句話後，蓮轉身拉開門，在走出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嘴裡的傷，記得去上藥，要是妨礙工作的話，你自己看著辦。」接著，蓮頭也不回地離開休息室。
　　「嘖。」大河懊惱地咋舌之後，也只能摸摸鼻子，認命地走出冷清房間。
　　
　　
　　就在此時……
　　
　　「大河，有空嗎？陪我喝一杯？」走廊那頭手裡拿著啤酒的身影，是『羅密歐』現任頭號男公關：的場遼介。

　　　　
　　
　　　　
　　清晨，下班後的遼介等人習慣性會聚在『しんちゃん』食堂內吃飯，不過這次人群中獨缺主角：的場遼介。
　　
　　「修哥，前輩去哪啦？」髮型在『羅密歐』裡獨樹一格的夏輝一邊喝著味噌湯，一邊轉頭問著身旁吃飽正在抽菸的遼介派軍師：修。
　　「不知道，他剛剛只有打電話要我們先走。」噴出一口煙，修看向空蕩蕩的門邊，嘆口氣。
　　「該不會又是哪個客人……」夏輝挑眉。
　　「沒有，我記得今天沒有哪個客人怪怪的。」金四郎率先反駁。
　　「嗯。」「沒錯。」「我也這麼想。」晴彥、勇作與琢郎分別從自己的飯碗裡抬起頭附和。
　　
　　「那遼介到底是幹什麼去了呢？」食堂老闆齊藤慎吾看著眼前一票牛郎們。
　　「誰知道？好了，吃完飯就快點回宿舍吧。」捻熄菸，修正打算站起來的時候……
　　
　　「等一下、等一下！修哥，我有問題。」夏輝連忙拉住修。
　　「什麼問題？有話快點問，我累了想睡覺。」伸個懶腰，修又坐了下來。
　　「那、那個啊，修哥，你不覺得那個蓮從聖也辭職之後變了不少嗎？」
　　「蓮？他哪有變很多？不過是衣服變得花俏了一點而已，業績還是好得不得了，講話也一樣毒舌。」
　　「啊，說到業績，真恐怖，少了聖也跟光之後，他跟大河幾乎是接下所有原本聖也的客人……真不曉得他怎麼應付過來的。」夏輝想起『羅密歐』重新開張之後這幾個月來的忙碌情形，低聲呻吟著。
　　「你以為他光靠一張臉就可以成為『羅密歐』的第二名嗎？而且，如果他真的沒有實力的話，聖也不會把他當成心腹的。」而且那個人其實也是很努力的。
　　「這樣說也對啦！啊，離題了，修哥真的沒發現嗎？」
　　「呃？發現什麼？」
　　「你難道不覺得他眼神越來越勾人了？」
　　「勾人？作牛郎的不就是要會勾人？這哪裡有問題？」
　　「修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然咧？」
　　「哎、這樣講我也講不出個所以然，你明天注意看就知道了。」
　　「嗄？算了，總之，我先警告你們，沒事的話不要去招惹他，當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之前與那人交手時的經驗，讓自己深深體會到那人隱藏在笑臉下的深沉心機。
　　「耶？沒關係吧？反正有修哥在嘛，只要修哥你出面的話，蓮就不會對我們怎麼樣。」
　　「好像是這樣，不知道為什麼，蓮對修講話就是比較不刻薄。」金四郎隨口附和。
　　「阿金，蓮明明對誰講話都一樣刻薄。」抓抓耳朵，修斜眼看向金四郎。
　　「才不是呢！他都還會挖苦前輩，但就沒看過他挖苦修哥，對吧？」
　　「其實，比起老是用暴力威嚇人的大河跟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的光，蓮算是很好的人了。只是他做事的方法比較、嗯，比較特別一點而已。」勇作回憶起年初還待在聖也派時的日子，忍不住開口辯解。
　　「是嗎？我一－－點都看不出來。」想起那次在水前寺美容院所開的宴會裡受到的差別待遇，夏輝還是一肚子火。
　　「我說你們，現在不是討論蓮的個性好不好的時候吧？都幾點了？」不想睡也別拉人作陪啊。修又打了個哈欠。
　　
　　此時，店門被拉開。
　　
　　「咦？你們怎麼還在？」從門外走進來的就是脫隊將近三個小時的『羅密歐』頭號紅牌：的場遼介。
　　「遼介。」修揉揉眼睛，舉手打招呼。
　　「前輩，你去哪啦？到現在才來。」夏輝回過頭，劈頭就是一句質問。
　　「唔，有點事要處理，修哥，呃、算了，我改天再跟你談好了。」看著滿臉倦容的修，遼介很乾脆地把問題吞回肚子裡。
　　「喔，好吧。我真的累了，你們慢慢吃，我要回去睡覺。」修擺擺手，起身離開。
　　
　　
　　
　　漫步在清晨的歌舞伎町裡，冷清的街景讓人很難與夜晚的繁華喧囂畫上等號。
　　
　　其實那個人啊，當朋友是個不錯的朋友，能幹又可靠。不過，要是當敵人的話就難纏得要命。想起方才店裡眾人討論的焦點，修搖搖頭，無奈地笑著。
　　
　　
　　說也奇怪，從年初聯手搞垮『奢華』之後，自己就在莫名其妙的狀況下跟那個人有了一種很微妙的交情。
　　是朋友也是對手的關係，讓兩人在職場上偶而針鋒相對；偶而相互調侃，下班之後有時還會相約去喝杯咖啡。
　　即使雙方在理念上有所差異，但卻不能抹滅彼此對對方的欣賞。
　　明明之前還看他很不順眼啊……修苦笑。
　　
　　
　　時序進入炎熱夏季，陽光經過大樓玻璃的反射後照在行人臉上，亮得讓人發昏。於是修戴起墨鏡，試圖擋去些許刺眼光線。
　　
　　看樣子又是個晴天吧？修在路口站定，抬頭看看蔚藍天空，接著掏出菸與打火機想趁等紅燈的時候點根菸，藉著尼古丁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些，沒想到打火機卻在這個時候罷工。
　　就在他屢點不著，準備放棄的時候……
　　
　　
　　「鏘！」清脆聲音在耳邊響起，燃著藍色火焰的金色都彭打火機湊到菸前，迅速點著菸。
　　「啊，謝謝……蓮？」修轉頭想道謝，沒想到站在他身邊幫他點菸的那人卻是方才在食堂裡的話題人物。
　　「早安。」蓮收起打火機，拉下墨鏡，對著修露出微笑。
　　
　　
　　以白底黑紋襯衫搭配淺灰牛仔褲的蓮散發出與昨夜裡精明幹練完全不同的清新氣質，瞬間讓修看傻了眼。
　　
　　
　　「喂？修，沒想到你才這點能耐啊？我記得你昨天沒喝多少啊？」蓮將墨鏡推回臉上之後，伸手在修眼前晃晃。
　　「咦？什麼？我昨天喝很多好不好！啊，早安。」回過神，開始反擊。
　　「是嗎？我還以為你夢遊走到這兒來了哪。對了，怎麼還沒回去？你們那群人呢？」
　　「我正要回去，他們還在吃飯。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約了人，剛好經過。啊，綠燈了。」指著轉成綠色的標示燈號。
　　
　　兩人同時邁開步伐往路的另一頭走去……
　　
　　
　　「你還真有體力啊，蓮。」望著身旁步伐穩健的青年，修忍不住開口揶揄。
　　「嗯？」
　　「我是說，沒想到在下班之後你還有力氣約會。」
　　「如果沒有足夠的體力，要怎麼追上那個遼介呢？」聳肩。
　　「這麼說來，我如果要追上你，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鍛鍊體力？『羅密歐』第二名的蓮？」在路邊站定，修笑著問道。
　　「是啊，照我看你的體力還比大河差，所以這個月你得小心點了，第三名的修。」跟著停下腳步，蓮伸手拍拍修的肩膀，意有所指地笑道。
　　「是是是，我記住了。好了，不耽誤你赴約，我也該回去睡覺了，你自己多注意點，別玩過頭了，再見。」道別後，修往右邊的巷子走去。
　　「修。」站在原地的蓮突然開口喚住對方。
　　「嗯？」修回頭。
　　「接著。」將手中的扁平四方物體扔向修。
　　
　　接下，發現是方才蓮用來點菸的打火機：「給我這個做什麼？」
　　「先借你用吧，菸癮那麼大的人，沒有打火機會死吧？記得要定期替你的打火機灌瓦斯啊，帥哥。」
　　「這、等一下、蓮！」
　　「先走了，改天再還我吧。」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掉。
　　
　　
　　鍛鍊體力嗎？是說要追上他果然還要花上很大的功夫……修搖搖頭，一邊抽著菸；一邊往宿舍走去。
　　
　　
　　而另一頭的蓮，則在下一個路口的轉角坐進一台黑色高級轎車裡。
　　
　　
　　「蓮，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那是惡作劇電話呢。」低沉聲音在幽暗車廂裡響起。
　　「是惡作劇啊，不過是別人對我的惡作劇……」蓮拿下墨鏡，循著聲音來源，將唇靠了過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