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與暮之間

　　
　　
　　　閱讀前注意事項：
　　　
　　　1.本篇為2006年日劇『夜王～YAOH～』的衍生文。內文情節與原作及演員毫無關連。
　　　　時間點為日劇結束之後，尚未觀賞原作的客人請慎入。
　　　
　　　2.組合為遼介派的修及聖也派的蓮。
　　　
　　　3.情色鏡頭及人物崩壞有，請慎入。
　　　
　　　4.本文收錄於2006年個人本：脫軌。

　　　　　

　　
　　
　　午後四時。
　　
　　「唔。」蓮勉強睜開酸澀的雙眼，視線無意識地對著可見範圍內的東西掃過一遍，而後又閉上眼睛。
　　
　　十秒鐘之後。
　　
　　穿著黑襯衫的青年猛然坐起，而後一邊伸手按著自己痛得要命的頭，一邊死命瞪著身旁睡得很熟的黑髮男人。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又是哪裡？旅館？為什麼這傢伙會跟我睡在床上？我記得我應該是約了健……等一下？他穿著浴袍？不是吧？我跟他做了嗎？該死，頭跟臉都好痛，手也是……
　　
　　此時修醒了，他先是揉揉眼睛，接著坐起身，打個哈欠之後，伸長手把蓮的頭髮撥得更亂，而後笑問：「醒了？沒做惡夢吧？」
　　
　　蓮僵直地看著修，隨著那句問話，昨晚、不，應該說今天清晨發生的事情開始慢慢回到蓮的腦海裡。
　　
　　
　　「蓮？你怎麼了？頭很痛嗎？」擔心地接近臉色由蒼白轉為鐵青的那人，修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我沒事。」咬著牙，這幾個字可以說是從緊閉著的牙關裡一個個蹦出來的。
　　「別太逞強。如果真的受不了的話，你還是打個電話跟老闆說一聲你今天會晚點到吧？啊，抱歉，你的手機好像被我摔壞了，先用我的？」修翻身下床，開啟自己的手機之後遞向蓮。
　　「……修。」
　　「嗯？」
　　「說吧，你現在想怎樣？」蓮抬頭，看著站在自己前方衣衫不整的男人。
　　「什麼怎樣？」修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你想要什麼？」蓮站起，強忍著太陽穴傳來的痛楚，一手解著自己襯衫上的釦子；另一隻手則緩慢撫上對方的臉頰。
　　「蓮？」笑容消失了。
　　「要我放棄與遼介競爭？離開『羅密歐』？或是別的什麼……說吧，你要什麼？」摟住修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什麼意思？」嘶啞聲音中帶著讓人很難察覺的怒氣。
　　「什麼意思？這該問你吧？你早上不都探聽清楚了？我可落了個大把柄在你手上，不是嗎？」蓮輕佻地笑，而後惡意地讓自己的呼吸拂過對方耳際。
　　
　　
　　修先是推開蓮，之後陷入沉默。蓮坐回床上，撫著自己的唇，淺笑著抬頭看著撇過頭不肯正視自己的修。
　　
　　
　　「先說了，前面兩個條件我都辦不到，不過如果是錢，倒是沒有問題。」
　　「所以？」
　　「所以……你是要錢？還是要人？」蓮刻意放軟了音調，讓沙啞音色更加誘人。
　　「……」
　　「快點作決定吧，晚點還要上班呢。」反正對我來說，不管是誰都一樣，只要自己笑一笑、在對方耳朵旁邊吹點氣，再勾勾手指頭，就都會撲過來的……蓮自嘲地想著。
　　「你全都忘記了？」
　　「忘記什……」
　　「我說過，我沒有企圖；我說過，我很擔心你；我說過，我沒有要從你身上拿走任何東西的意思。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修望向蓮的眼神裡有著痛心與憤怒。
　　
　　聞言，蓮微愣，但很快地回神：「那是因為、我不相信任何人。」
　　
　　「除了聖也以外？」
　　「沒錯。」
　　「你走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真的？你不想跟我上床嗎？難得我願意主動……」
　　「夠了！」
　　「哎呀？你不高興嗎？我都不在意了你又有什麼好在意的？修，良心那種東西，對在歌舞伎町裡討生活的我們來說，不過是一種累贅，勸你還是早點丟掉它吧。」揮揮手，一一扣上襯衫的釦子。
　　「不關你的事！」
　　「是啊，你怎樣想跟怎麼做的確與我無關，只不過，你現在總該認清楚我是怎麼樣的人了吧？趁這個時候，順便跟你說清楚也好。修，雖然很短暫，但是交到你這個朋友，感覺還不賴。不過我想，現在這場友誼遊戲應該可以告一段落了。」拎過領帶，蓮熟練地打結。
　　「友誼、遊戲？」修不敢置信地看向蓮。
　　「是啊。」起身，套上西裝外套。
　　「你說，這一切全都是遊戲？」
　　「嗯，是我用來打發時間的東西喔。」走向門邊拾起自己的手機。
　　「你、怎麼會……」
　　「這下你懂了嗎？我會利用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你。」將大衣掛在自己的手上，蓮在門邊站定。
　　「修，夠聰明的話，就不要跟我有任何牽扯，這樣對『羅密歐』、對彼此的派系、對你或是對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最後，謝謝你照顧我，不過，在走出這扇門之後，我什麼都不會記得。」話說完，蓮便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直到門再度被關上之後，修跌坐在床邊，久久不能言語……
　　


　　「把這個房間的損失跟費用列清單送到這個地址。」櫃檯前，蓮忍著暈眩感，快筆寫下住址，而後邁步出門，招來計程車往住處而去。
　　
　　
　　在搖晃的計程車上，蓮閉著眼睛，試圖忘卻方才與清晨的記憶。
　　
　　但是被留在房間裡的那個人，卻重複出現在自己腦海中。
　　
　　『給我這個做什麼？』晴空下，難得出現的迷惑模樣讓那人看起來有點蠢。
　　『你私底下、有在接男性客人嗎？』蒼白臉上寫著不安與擔心。
　　『還給你好讓你另外找人來糟蹋你自己嗎？』帶著憤怒表情的黑髮男人對著自己大吼。
　　『蓮，對不起。』模糊視線裡，帶著淚水鹹味的柔軟唇瓣。
　　『沒關係。要是你做惡夢，我會叫醒你的。』陷入沉睡前令人安心的低沉聲音。
　　『醒了？沒做惡夢吧？』有點呆卻讓人覺得很溫暖的笑臉。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那人的漆黑雙眸裡漾滿認真與痛楚。
　　
　　為什麼要相信你？相信你又能帶給我什麼？不過是又一次的被拋棄罷了。
　　沒錯，絕對不能相信他。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沒有人是可以信任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是的，我不需要任何人……
　　

　　蓮睜開眼，漠然地看著車外飛逝景物，唇角緩緩拉出一道既美麗又殘酷的弧度。
　　

　　
　　傍晚，修坐在『羅密歐』附近的小公園裡，一邊抽著菸，一邊看著晚霞發呆。
　　
　　沒多久，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在修身邊坐下：「修哥，找我什麼事？」
　　
　　「遼介。」修轉頭看向身邊的同事：「蓮的事情，你其實都知道，只是不肯告訴我。」
　　「為什麼修哥你會、」知道這件事？遼介心虛地低下頭。
　　「蓮說你跟他談過。」
　　「蓮？你昨天跟他在一起？」遼介受到不小的驚嚇。
　　「嗯。關於他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
　　「修哥，你就別再插手管這件事了，讓他去吧。」拍拍修的肩膀。
　　「告訴我，他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
　　「放棄吧，那個人不是我們救得了的。」
　　「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我。」無視遼介的勸阻，修執拗地追問。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昨天發生了什麼事？蓮對你做了什麼？」面對修的態度，遼介有點受到驚嚇。
　　「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快說！」
　　「如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為什麼你今天會來逼問我這些事情？修哥，你知不知道只要事情扯上蓮你就變得怪怪的？」
　　「我、」修突然語塞。
　　「你跟蓮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遼介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想，我可能要栽在他手裡了。」
　　「這話什麼意思？你被他抓到把柄嗎？」
　　「要是抓到把柄還好辦，大不了不幹而已，問題是我連心都賠下去了。」苦笑。
　　「連心都……該不會、不是這樣的吧！修哥，你、知不知道你剛剛說的話表示什麼意思？」
　　「算是、知道吧。」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認真的嗎？修哥，先不管性別，他可是那個蓮哪！你放棄好不好？」遼介慌了。
　　「你不懂，在看過他那個樣子之後，我怎麼可能鬆手？」
　　
　　
　　　明明就痛到根本站不直，卻說自己一點都不要緊。
　　　明明脆弱得一碰就要碎，卻寧願傷害別人也不肯讓人安慰。
　　　明明已經體無完膚，卻還笑著讓人拿刀子往自己胸口刺得更深……
　　　這要叫人怎麼放得下他？
　　
　　
　　「修哥，你冷靜下來，想清楚一點！」
　　「我就是想得夠清楚才會來問你的！遼介，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不然、我沒有可以拉住他的籌碼。」
　　「我、」
　　「我不想看到他一步步往他自己設好的陷阱走去，到了最後毀掉他自己。」
　　「但我不要讓你被他拉下去陪葬。」
　　「如果你肯把你手邊的資訊告訴我，我就有把握不會讓我成為他的陪葬品。」
　　「修哥。」
　　「嗯？」
　　「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很狡猾？」無奈地看著身邊的黑髮青年。
　　
　　知道友人決定妥協之後，修鬆了一口氣，也有了開玩笑的興致：「你是第一個，不過不會是最後一個。」
　　「嘖。」
　　
　　
　　　　＃　　＃　　＃　　＃　　＃　　
　　
　　晚上　『羅密歐』　休息室
　　
　　「修哥？你早上去哪了？」夏輝看見剛走進休息室的修就趕忙開口問道。
　　「有點事。」修拉開自己的置物櫃，挑條領帶，對著鏡子開始打結。
　　「你氣色不太好，今天沒問題嗎？」金四郎轉頭看看修，接著回頭整理髮型。
　　「蓮來了嗎？」沒有回答金四郎的問題，修整理好領帶，轉身詢問夏輝。
　　「還沒，修哥找他有事啊？」
　　「沒有，只是隨口問問，先到門口去了。」拉平身上的深灰西裝，修離開休息室。
　　
　　修才剛在玄關的隊伍中站定沒多久。大門開啟，穿著一襲深紫羅蘭色服貼西裝的蓮便領著女客緩緩走進。
　　
　　
　　『歡迎光臨羅密歐，茱麗葉。』排成兩列的男公關們齊聲喊道。
　　
　　當兩人走過修身邊的時候……
　　
　　「蓮。」修低喚。
　　
　　
　　蓮一愣，示意隊伍裡的裕幸先把客人領到座位上之後，轉頭看向修。
　　
　　「有什麼事嗎？」淺笑，但笑意未達眼裡。
　　走近蓮身邊，修壓低聲音：「明天早上九點，在路口的小公園等我，我有話對你說。」
　　「喔？憑什麼我就一定要去？」挑釁地笑。
　　「如果不想我把你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訴聖也的話，你還是來一趟比較好。」修伸手搭上蓮的肩膀，輕聲說道。
　　「沒想到你也挺卑鄙的。」蓮轉頭，深褐雙眸中隱約閃著怒火。
　　「彼此彼此。」修微笑，而後收起擺在對方肩上的手，轉身走回行列中。
　　
　　
　　這天的『羅密歐』在平常的熱鬧喧嘩之中隱隱有著不安氛圍。
　　
　　
　　
　　結束營業後，蓮回到休息室，思索著修究竟想跟自己說些什麼，此時，門被打開，遼介走進來，站在蓮的面前。
　　
　　「蓮，我想跟你談談。」
　　「我很累，有話快說，如果是要談上次的話題就免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揮手，要遼介少管閒事。
　　「不，這次想跟你談的事情與修哥有關。」
　　「修？他又不是我的人，有什麼好談的？」
　　「我是想請你幫個忙，如果修哥之後跟你提了什麼要求，麻煩你拒絕他。」
　　「拒絕他？為什麼？」
　　「理由……一時之間我很難說得清楚。」
　　「要求的內容？」
　　「這、我不能說。修哥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所以，無論如何，請你拒絕他。」
　　「我拒絕。」
　　「但你明明說過你不會動我這邊的人！」
　　「我是這麼說過，但前提是他們不先來招惹我的話，今天姑且不管修想要求我做什麼，重點在於是他自己來找我的，所以之後我要怎麼處理，就不是你能管得著的事了。」
　　「蓮！」
　　「是說，與其找我，不如從他身上下手還比較有效。」
　　「這……」
　　「要怎麼阻止他是你的責任吧，遼介。如果修想改投到我這邊，我不介意收下他的，他可是個很好用的棋子，有他在的話，我要扳倒你可就容易多囉。」蓮陰險地笑著。
　　「蓮，你怎麼能這樣利用、」
　　「利用？哈，你第一天認識我嗎？的場遼介，我是什麼樣的人你該不會到現在還沒看清楚吧？說到這裡，我說……修，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不出來嗎？」蓮揚高聲音，對著虛掩房門喊道。
　　「修哥？」遼介吃驚地轉身。
　　
　　修拉開門，緩步走進休息室，越過遼介之後在蓮面前站定。
　　
　　「修哥，你、你聽到了多少？」
　　「全部。」
　　「修哥，我……」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真感人啊，不過我對你們之間的情誼沒什麼興趣。我想不用等到九點了，修，你想跟我說什麼？」蓮坐直，抬頭看著眼前一臉嚴肅的修。
　　「蓮，你昨天說的話算不算數？」
　　「什麼？我昨天有跟你說話嗎？」無辜地笑。
　　「好吧，我換個方式說，如果我不把我昨天知道的事情告訴某個人，是不是我所說的任何要求你都不會拒絕？」
　　「如果對我有利當然不會。不過你最好想清楚，我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喔。」
　　「無所謂，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心甘情願。」
　　「修哥！」遼介驚叫。
　　「呵、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好，就衝著你這句話，遼介，你當證人吧！說，你想要對我提出什麼要求？在不跟利益衝突的範圍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蓮托著下巴，笑得猖狂。
　　「真的？」
　　「嗯。」
　　「如果是跟私生活有關呢？」
　　「你說得出口我就答應你。」
　　「那麼，我要你當我專屬的床伴。」
　　「這不行，我答應了的話客人那邊不能交代。」
　　「我的意思是，當你想找男人上床的時候，對象只能是我，反之，我想找男人陪睡的時候，我也只會找你。」
　　「就這樣？」
　　「就這樣。」
　　「有期限嗎？」
　　「直到我厭倦為止。」
　　「如果你不能滿足我的話，那要怎麼辦？」
　　「我不會讓你有這種機會的。」
　　「是嗎？你對自己還真有信心啊，修。」
　　「好說。你的答案？」
　　「有人自願幫我暖床，我還能說不嗎？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蓮站起，緩步離開休息室。
　　「修哥。」遼介擔心地看向修。
　　
　　修轉身拍拍遼介的肩膀之後，追了出去。
　　

　　在蓮要走出店裡之前，修一把抓住他的手，硬是拉著他進了盥洗室。修先是把蓮往洗手檯的方向推去，之後反手鎖上門，接著便定定地看著蓮，不發一語。
　　
　　「偶爾的粗暴是種情趣，但是說實話我討厭暴力。」理理凌亂衣襟，蓮靠在洗手檯上，望著門邊的修，冷笑。
　　
　　修沉默不語。
　　
　　「真是好笑，說什麼沒有企圖，到了最後還不是要我的身體。修，我們都是在這種地方打滾的人，矜持啊名聲什麼的，其實沒有也沒關係不是嗎？與其繞了這麼一大圈，昨天幹麼不直接答應我呢？這樣至少我門倆人之間會有一個愉快的開始。」攤手。
　　低著頭，修慢慢從門後走近蓮身邊：「我本來也以為我沒有企圖，一直到被你丟在旅館之後，我才想清楚，我想要你的什麼。」
　　「喔？那是什麼呢？說來聽聽。可以的話我就直接給你，省得跟你糾纏太久。」
　　「這個問題，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嗄？」
　　「我想要的東西，是你會心甘情願交給我的東西。」
　　「這是啞謎？」
　　「是提示。我能給的就這麼多，在你想通之前，我不會告訴你謎底，直到……我厭倦這個遊戲為止。」
　　「呵，我會盡快讓你厭倦我的。」
　　「既然我們達成協議，你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表示？我可沒興趣在男廁做那檔子事。」
　　「不，我也沒興趣在店裡抱你。所以，現在把你手機裡與工作無關的男人電話全數刪除。」
　　「喔？這麼快就開始宣示主權了？」
　　「因為我這個人很謹慎，我希望你可以專心玩這場遊戲。」
　　「哼。」蓮拿出銀色手機，按了幾個鈕之後，將螢幕朝修晃了晃：「哪，你檢查一下吧。」
　　
　　修先把手機推開，抬起蓮的下巴，低下頭就吻住對方。
　　蓮先是一驚，而後眼底浮出嘲謔神色，接著伸手攬上修的脖子，刻意地加深這個吻。
　　有別於昨日蜻蜓點水般的輕觸，蓮低垂著眼，用舌尖細細描著修的唇，輕吻、啃咬、舔吮……逼得修不得不回應對方的攻勢。
　　細微濕潤水聲以及隱約呻吟讓原本清冷靜謐空間溫度瞬間飆高。
　　
　　不知道過了多久，修一把抓住在自己胸口游移的手掌，將蓮拉開。
　　
　　蓮舔舔自己紅潤的唇，望著修的眼神還有點迷濛，但腕間傳來的痛楚很快地讓他回神：「很痛。」
　　修鬆開手，而後別過頭：「抱歉。」
　　「為什麼道歉？你的技巧不比大河差，只是稍嫌溫吞了點。不過，我很不喜歡在洗手間這種地方接吻，感覺很廉價。」蓮撫著被抓疼的手腕，淺笑。
　　
　　聞言，修微微皺眉。
　　
　　「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收起被修遺忘的手機，蓮往門口走去。
　　「等一下。」當褐髮青年與自己擦身時，修連忙攔下對方。
　　「遊戲明天才開始吧？我今天可不想奉陪。」抬頭，微微瞇起的琥珀色眼底透出一股寒意。
　　「不是，手給我。」修把蓮方才被自己抓住的那隻手拉來，推開西裝外套與襯衫，不意外地看見一圈紅印。
　　「嘖，真的紅了。」修低啐一聲，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沾點水之後小心翼翼地揉著那一圈印子。
　　「修？」
　　「會痛的話要說。」
　　「這種事情不用你費心，放開我。」掙扎。
　　「等你回去才處理的話會變成淤血的，你不想被客人誤會吧。」
　　
　　蓮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眼前的黑髮青年仔細地冷敷著他所造成的慘狀。
　　
　　那人總是冷靜穩重的臉上，除了淡到不能再淡的紅暈之外，還有著惱怒與慌亂。這是……因為我嗎？為什麼呢？不是都說了，我只是在利用他嗎？
　　
　　「我只能暫時處理到這樣，你回去要記得冰敷……蓮？」修抬頭，只見蓮正一臉迷惑地看著自己。
　　「你是個奇怪的人。」蓮回神之後，下了這個評語。
　　「咦？」
　　「不過跟我無關。」抽回手，蓮走向門口。
　　「蓮！你……」
　　「遊戲從明天開始吧？地點我會傳簡訊給你，別讓我失望了。」拉開門，蓮對修淺淺一笑，而後踏出盥洗室。
　　
　　修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挫敗地抓抓頭之後，隨後離開。
　　
　　
　　這場註定要沉溺在情慾之間的戰爭，即將展開。
　　
　　
　　　　　　　　　　　　　　　　　　　　　　　　TBC.
　　
　　
　　嗯咳，開始了，修其實沒有大家想像中的善良喔。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