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與暮之間

閱讀前注意事項：

　　1.本文為復仇者聯盟Avengers 衍生作品。配對為美國隊長/鋼鐵人(盾鐵)
　　　角色形象為2012電影版Avengers。

　　2.電影未出現的角色形象則來自
　　　a.動畫The Avengers: Earth's Mightiest Heroes 
　　　b.動畫Ultimate Spider-Man

　　3.情節完全架空(AU)
　　　私人設定有，OOC應該有，努力除Bug中。不能適應的請跳出。謝謝合作。
　　
　　4.等級是G 適合所有年齡觀賞。所有劇情純屬虛構。漫畫裡那兩個大叔是作者跟出版社的，
　　　電影裡頭的帥氣Cap跟電眼Tony是電影公司的。我不擁有這裡面的任何一個角色。
　　
　　5.倉卒成稿，有錯字、文法與設定Bug歡迎抓錯。　歡迎任何感想與拍磚。

當天夜裡。

「Sir，Mr. Odinson正在車庫外請求進入。」Jarvis平穩聲音在幽暗車庫裡響起。

「Thor回來了？」Tony自檔案裡回神，選擇性地縮小了幾個螢幕畫面。

「Mr. Odinson與Agent Barton於一小時前抵達復仇者大樓。提醒您，即使啟動車庫的緊急防衛系統也只能拖延發怒的雷神十分鐘。」

沒想到會是他……不，是他的話事情還比較好辦。Tony撫著下巴，轉頭把控制台上剩下一半的威士忌酒瓶藏到台下，接著拍拍身旁的Dummy：「去角落，待機。Jarvis，讓他進來。」

「Yes, Sir.」Jarvis隨後開啟不透明的強化玻璃門。

門外一身便裝，與一般凡人無異的金髮神祇先是環顧四週，確認目標所在位置之後才舉步走進車庫。

「嘿，大塊頭，今天吹的什麼風啊？向來討厭機械的Thor Odinson居然沒帶著Mjölnir，也沒穿著盔甲，就這樣兩手空空地跑來我的車庫裡……你應該不是Skrull人變的吧？」Tony抓起桌上的螺絲起子，指向Thor，笑問。

「Tony，吾聽聞、」

「喔哦，Thor，我們有個協議，記得嗎？關於非戰鬥期間的說話方式。」

「哦，對。我聽Spiderman、」

「OK，不用說了，Cap的事情是吧？我想也是，除了Steve以外大概也沒有什麼能讓你願意踩進我的『邪惡』工作室裡。」握著螺絲起子，Tony還是比出了個強調的手勢。

「Tony、」

「我猜猜……Peter告訴你這個消息，然後Clint鼓吹你下來找我呃、談一談？基於你是跟Clint一起出任務，得知消息的速度應該差不多。」Tony放下螺絲起子，轉向控制台。

「Tony。」雷神低沉的嗓音裡透出些許焦躁。

但向來我行我素慣了的鋼鐵人並沒有察覺這一點，依舊自顧自地繼續講：「別擔心，Steve沒事，老傢伙好得很，他只是丟了點無關緊要的記憶，那不是什麼大問題。還記得他自己是誰就沒啥好擔心的……」

「Anthony！」Thor低吼著將黑髮友人給扯回自己身前。

「Ouch！反對暴力！現在是怎樣？你不是下來聽我做簡報的嗎？我正在解釋Steve目前的狀況不是嗎？不想聽我講的話幹嘛下來問我？」Tony慘叫一聲，從對方掌中抽回自己的左手腕，退後兩步，一臉不滿地瞪著Thor。

Thor嘆口氣：「不是只為了Steve，還有你。Tony，你還好嗎？」

Tony一愣：「你真的是Thor嗎？基於你手上沒有Mjölnir，講話也不文謅謅，我很合理地懷疑你是Skrull星人或者……Loki？Is that you？」

「我就是我，奧丁之子，不是什麼外星人，更不是我弟弟。Anthony，你跟Steven都是我的好友。我關心你們兩個是很正常的事。」Thor伸手按住Tony的肩膀，不讓他往後退。

「嗯，喔，好，那你看到了，我好得很。有事的是Steve……不，說起來他也不算真的有事，生理上沒有什麼損傷，畢竟他是、」Tony將身旁的立體投影拖過來放大，試著繼續講。

「Tony、Anthony！停！閉嘴，然後聽我說！」Thor握住Tony的肩膀用力搖晃著。

「嗚呃！好！我閉嘴。你別搖了，放開我，拜託，大個子，我不是奶昔，不過再搖下去我很難擔保我不會在你身上製造奶昔。我是說，你這樣搖讓我很想吐。」Tony困難地舉手表示投降。

「你保證會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你有多認真我就有多認真。」

「真的？」

「以你弟弟的名字發誓……別、別搖，真的，能說我就說。相對的，不能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吐出來。」

「Tony、」

「No！別想，人總有想講跟不想講的，你得讓我保留一些隱私，隱私知道嗎？就是某些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小秘密之類，OK？另外，Thor，像搖奶昔一樣搖晃朋友是Asgard的習俗嗎？我必須要告訴你，中庭沒有人這樣對待自己朋友的。」

「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下來。」

「我一直都很、好，抱歉，我的確是有點……不太冷靜。好了，你想問我什麼？關於Steve的傷勢，就像我方才說的，他受到一個魔法攻擊，喪失一部分跟我有關的記憶，但對生活與復仇者的職責上沒有影響。Dr. Strange說他沒有聽說過這個法術，但他可以幫我們查。」

「Tony，我的問題是，你為什麼不告訴Steve你跟他真正的關係？」

「真正的關係？」

「我看著你們從針鋒相對到合作無間，甚至決定攜手共度未來的歲月。我很清楚你們對彼此是認真的，也樂觀其成。而現在……我無法理解你的做法，所以我來尋求一個解答。」

「我以為我跟Peter他們說得很清楚了？我不能冒著讓團隊崩潰的危險告訴他那些事。」

「然，但隱瞞事實對好隊長並不公平。」

「是，那是不公平，可是對他來說是好的。Thor，你能想像有一天Loki突然……對不起我舉例錯誤，應該這麼說，要是哪天Volstag突然告訴你他對你的屁股跟老二很有興趣想把你拖到床上去三天三夜不放你下床的話，你作何感想？」Tony看著Thor皺成一團的臉，淡淡地笑了笑：「看，你懂了。」

「那麼你打算瞞他到什麼時候？三天、半年？或者一輩子就這樣下去？」

「如果他想不起來的話，那也、未嘗不可。」

「那你呢？」

「我……就跟你一樣，是Steve的哥兒們跟戰友，我們就只是朋友，只會是朋友。」

「你要放棄這段感情？」

「不，我沒有放棄。我正在做我能做的事。」

「你所謂你能做的事情就是對Steve說謊？」

「我沒有說謊。Thor，在成為那種關係之前，我跟Steve就是朋友了。我只是在等，你知道的，魔法向來就不是我的領域，所以我選擇讓專業人士來處理。」

「專業人士……Dr. Strange？」

「對。另外，關於這部分，Thor，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尋求Loki的協助。」

「Loki？你確定？Tony，我開始懷疑你才是外星人假裝的了。」

「住手！別在這裡召喚Mjölnir！聽我解釋，多一份助力總是好的。中庭有一句俗諺，叫做：『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裡。』請Loki幫忙也只是要分擔風險而已。至於危險性……事關Steve，你不會讓他亂來的，對吧？」

「你、」

Thor貌似還想說些什麼，但Tony卻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制止他。

「Jarvis，Steve現在在哪裡？」Tony瞇起眼，自角落拉出一個畫面。

「Mr. Rogers正在訓練室。」

「又在虐待沙包？McCoy都說了他最好還是休息一下，老傢伙就是閒不下來……所以這個小秘密他暫時還不會知道，是吧？那麼，或許我該趁這個時候一次把話說清楚？」Tony攬上Thor的肩，順勢從他的領子上取下一顆黑色微粒，接著轉向面對車庫與復仇者大樓連結的出入口，右手在空中劃了一下。

原本關上的霧面玻璃門在下一秒滑開，一群人自門外跌了進來。

「都說了不要擠！」

「快從我身上起來！」

「喔，這下可好，什麼都沒聽到還被逮個現行犯。」

「非禮勿聽。」

「Danny，你講這話超沒說服力的。」

「Thor，我得說，不管是這個，或是那個。」Tony指指自己手上的竊聽器，又指向門邊的那群人：「這主意都爛透了。」

「這是什麼？」雷神看著Tony手上的黑點，一頭霧水。

「喔，你不知道這個。所以……Clint、不，我不覺得Clint會蠢到自己做這件事。Janet，憑我們的交情，妳其實可以直接問的。」Tony將微型竊聽器靠近唇邊：「現在，下來。」

「噢！」小小的慘叫聲自樓梯間傳來，有著貓眼的紅髮女郎捂著耳朵，東倒西歪地走了下來。

「Clint，我不相信你只出借了器材。如果想要對Coulson有個交代的話，建議你最好也下來。」

「你就完全沒懷疑過會是Tasha嗎？」Clint咕噥著自天花板上跳了下來。

「因為Natasha會直接找上門而且不會傻到在車庫裡面使用竊聽器。」Tony聳肩，把竊聽器一把捏碎：「我知道我很重要，但我不曉得這種小事對你們來說重要到即使動用竊聽器也想知道的地步。不是我要說，你們這麼閒的話為什麼不去陪Cap練練拳呢？」

Carol嘆口氣，與Janet對看一眼，率先開了口：「Tony，我們很擔心你。」

「我？被魔法打到的又不是我，你們該擔心的是樓上那個老冰棍。」

「但Steve忘記的是你，而被遺忘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Janet低叫。

「妳不是我，妳又怎麼知道我不好受？說不定我正暗自高興著以後再也不用過著被管東管西的日子？況且，他又不是完全忘記我這個人，我們還是朋友啊。」Tony笑著端起控制台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Tony你、」

「抱歉，Ms. Marvel。打個岔，我有個問題，既然你都願意找Loki幫忙的話，不能找X教授嗎？ 好歹他還算站在我們這一邊的。」趴在人球最上方的Peter舉手發問。

此話一出，他身下的眾人便又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對喔。」

「沒錯。」

「此話有理。」

「Peter難得你有帶腦子。」

「小鬼們全都從我身上滾開！」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建議你們快點爬起來，Logan快發飆了。」Tony指指被壓在最下面的變種人。

「吾友，此提議相當合情合理。」Thor跟著看向Tony。

「關於這個，我的回答是：『不，X教授不能解決問題。』而且他出手的話才真的是在操控Steve的記憶。此外，沒有人能擔保他的超能力會不會對Cap的腦子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傷害。魔法的事情，就該讓魔法來解決。」搖搖頭，Tony放下酒杯，拉出顯示Steve身體數值的檔案。

「就算Captain有可能永遠想不起來他跟你之間的關係？」神盾局高級探員神色如常地自電梯門口走出來，在兩位女士身旁停下腳步。

「喔，Coulson，神盾局連這種私事都要管？你們該不會連在床上的表現都還要做紀錄吧？Cap跟我分手對你們來說不是好事嗎？」

「基於維持團隊的良好運作，我們其實比較樂意見到你與Captain有穩定的感情發展。」

「那可還真是對不起哪，我最擅長的就是搞砸穩定的人際關係。說真的，你們這些人到底……算了我一次講清楚好了。」Tony抹把臉，深吸口氣。

「聽著，我知道我跟Steve的關係對你們來說不是秘密。但從現在開始，我希望它是個秘密，特別是關於戀人的那部份。」

「Tony，我們都不認為那是個好主意。」

「但它的確是最保險的方法。你們有更好的點子嗎？喔，有，你們覺得我應該告訴他那些雞毛蒜皮大的小事，像是我們兩個搞在一起多久了？平常去哪裡約會？他喜歡我怎麼吻他？怎麼把彼此搞上床？床上體位是怎樣？平均一個星期要做幾次？一個晚上可以高潮幾次？他性感的肉體讓我有多麼神魂顛倒之類的？」

「Tony！」

「Stark！」

「God，他還真敢講。」

「我暫時性失聰。」

「我什麼都沒聽到。」

「哈。看看你們自己，然後告訴我，如果連你們都無法忍受這些資訊，Steve那個老古董能接受嗎？不行吧？如果你們的腦子沒被這二愣子魔法打到的話應該都還記得他早上是什麼表情吧？你們真的打算讓他接受這麼大的刺激嗎？對他來說，這簡直比目睹Dr.Doom強吻Mr. Fantastic更恐怖，當然剛剛那個舉例只是開玩笑的。總之，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都不想看到那種有如世界末日的災難場面。」

「我不認為Captain的反應會這麼劇烈。Stark，你該給他，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什麼機會？讓關係惡化的機會嗎？不，Coulson，謝了，相信我，現在這個狀況就是最穩定的狀況。」

「Stark，那對Steve不公平。」從人堆裡脫身的Logan指控道。

「公平？那對我就公平了嗎？Damn！忘記這一切的人是他不是我！而我對魔法造成的傷害無能為力，除了等待以外我還能做什麼？告訴我！你們還想要我怎麼做？」Tony吼道。

偌大的車庫在這一吼之後只剩下機械運轉的呼呼聲。

十秒後，黑髮變種人冷靜地開口：「我只要求你告訴他事實，然後讓他自己做判斷。」

「辦不到。至少短期內不可能。」

「你做不到，那就讓我來。」

「Wolverine，我跟他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

「但我不能看著我的朋友跟我遭受同樣的痛苦！」

「兩位，暫停一下，基於目前Cap的狀況，我支持Stark的做法。」不知何時出現在電梯門邊的Beast拎著平板電腦，舉手打斷兩人間劍拔弩張的場面。

「Beast，這話是什麼意思？」Logon低狺。

「Logan，冷靜點聽我解釋。Cap受到魔法影響的記憶並不是不存在，而是被扭曲、模糊化，而且，只限於與Stark有關的部分。舉例來說，他記得上上個星期他去參觀了畫展，但他不記得是誰陪他去的。基本上，他的回答是……」

「沒有人陪他，他是自己一個人去的。參觀畫展之後去公園散個步，接著就回到復仇者大樓休息。那其實是我們的行程，但我，偉大的Tony Stark，並不存在於這份記憶裡。」Tony揮揮手，打斷Beast接下來的話，把後續的結果說了出來。

「你看了紀錄？」Beast挑眉。

「對，別瞪我。我需要看到所有的檢測結果才能擬定相對應的方案。感謝你沒有洩了我的老底。所以，這下你懂了嗎？Logan，什麼都不說的話，唯一受到影響的人只有我。反之，如果把事情都告訴他，那會對整個團隊的運作造成影響，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Tony疲憊地端起酒杯，一口喝乾杯裡的液體。

「如果可以，我也想抓著他的領子問他為什麼不記得我，憑什麼忘記我跟他之間發生過的事。但那不是他的錯，是我的，被魔法攻擊的人本來是我，他是為了保護我才被擊中。我不是真的想瞞他一輩子。我只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Tony晃著空蕩蕩的酒杯，視線在人群裡掃了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上的玻璃杯裡。

「To、」Janet才剛開口，卻又被黑髮男人打斷。

「我們就事論事吧。只會反對是沒有用的，如果誰有更好的方法，可以現在提出來，我很樂意照著做。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們，現在的處理方式是我考慮過所有可能性之後才決定採用的方案。」

在場眾人互看幾眼之後，就沒了聲音。

「沒有聲音就表示沒有意見？就這麼說定了？Thor，Loki的部分就麻煩你了，越快越好，我等你消息。」Tony放下酒杯，拍拍Thor的肩膀，給了個大大的擁抱。

「我即刻出發，吾友，保重。」Thor揉亂了Tony的頭髮，邁步走出車庫。

「好啦，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散會！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忙，沒事的限你們一分鐘內滾出我的車庫。Dummy！準備滅火器！」Tony拿起控制台上的螺絲起子揮了揮。

門邊那些年輕的復仇者們先愣了一下，隨即推著臉色陰沉的變種人自樓梯離開。

而一身黑西裝的探員則拎著屬下的領子往電梯方向走去；Beast搖搖頭，跟在探員背後進了電梯。

「那你呢？」金髮女軍官在門邊停下步伐，有些遲疑地問。

「我？我沒事，別擔心，這點小問題很容易克服的。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適應。妳知道的，治療失戀最好的方法就是工作。」Tony聳肩，漫不在乎地笑著。

「Tony，我知道你還有些事沒有說。」貓眼女郎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喔，那些是我要帶進墳墓裡的秘密。Janet，快走吧，Dummy拿著滅火器過來了。」

「總有一天會問出來的，你少喝一點，我可不想看到哪天你醉到把你自己的腿焊在裝甲上。」Janet皺皺臉，轉身奔向在門邊等候的Carol，兩人隨後走上樓梯。

在貼心的Jarvis關上車庫門之後，Tony才將手邊的影片檔案全數開啟。

「Iron man！ Watch out！」

熟悉聲音在喇叭中響起，畫面在劇烈搖晃之後，只看見一道藍色身影搖搖晃晃地坐倒在地。

「我不知道！那本來是個必死咒語！」穿著破爛灰衣的巫師在畫面裡悚悚發抖。

「他的咒語系統相當罕見，我不確定這個效果能不能解除。這需要一點時間研究。」Dr. Strange皺著眉，翻著從嫌疑犯居處沒收來的咒語書。

「為什麼這麼問？不，我是自己去的。Tony？他那天不是到中國去開會嗎？」金髮男人一臉迷惑地看著對面的Beast。

這樣做才是最好的。Tony拿起桌下那瓶半滿的威士忌，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舉起瓶子對著畫面裡笑得一臉燦爛的Captain America說：

「Goodbye, my love. Hello, my friend.」

不過就是失戀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

不管誰記得誰，誰又忘記了誰，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幽暗的車庫裡只剩下機械運轉的聲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