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與暮之間

　閱讀前注意事項：

　　1.本文為復仇者聯盟Avengers 衍生作品。配對為美國隊長/鋼鐵人(盾鐵)
　　　角色形象為2012電影版Avengers。

　　2.為The Sketch的續篇。

　　3.後續情節完全架空(AU)，未來會融合使用部份原作與電影設定。(想了想這條應該要標)
　　　私人設定有，OOC應該有，努力除Bug中。不能適應的請跳出。謝謝合作。
　　
　　4.等級是G 適合所有年齡觀賞。所有劇情純屬虛構。漫畫裡那兩個大叔是作者跟出版社的，
　　　電影裡頭的帥氣Cap跟電眼Tony是電影公司的。我不擁有這裡面的任何一個角色。
　　
　　5.倉卒成稿，有錯字、文法與設定歡迎抓錯。
　　
　　6.本文收錄在「Miracle」中。

　　離開病房的Ant man在瞥見門邊那道高大身影之後，臉色瞬間轉為鐵青。

　　就算沒有四倍聽力，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什麼都沒聽到。

　　換上寬鬆病患服的Steve沒有說話，只是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就拍拍Pym的肩膀，要他快點去休息。

　　Pym本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能長長地嘆口氣，輕輕捶了Steve胸口一下，轉身離開。


　　在Pym的背影消失之後，Steve才放任自己的表情回歸一片空白。


　　幾個小時前，當懷裡金髮男人眨著眼，嘶啞地喚著自己名字時，Steve才放下懸在心上的大石，然而對方接下來的發言卻讓他感到意外與失落。


　　「Cap……放、開我。Maya、我需要、Maya Hanson。你、出去。」

　　清醒之後的Tony，掙扎著推開自己，滿頭冷汗的他看得出來還飽受疼痛折磨，但他要找的卻不是Steve，而是那個讓他落到這種下場的研究者。

　　「檢查完畢。不愧是Stark，就算是在受重傷的狀況下還能寫出這麼漂亮的編程，這隻絕境病毒很完美，活性化之後正在攻擊他腦子裡的裝置，再過兩天他就可以活蹦亂跳地歸隊了。現在，你們可以送我回牢裡。不過，他說他需要跟Mr. Fantastic、Invisible Woman、Beast跟Ant man談一下。對，沒有你，Captain。他說他現在沒有體力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人解釋任何事。」稍晚時候從單人病房裡走出來的紅髮女子聳聳肩，臉上的甜蜜微笑卻透著濃重惡意。


　　你替Maya Henson尋找一個能安心研究的環境。
　　你允許所有人砸毀你的心血只為換得一個彌補的機會。
　　你擋在所有敵人的前方只為了不讓你認識或不認識的任何人死去。


　　那你呢？

　　『萬一？最差就是死。在那樣的狀況下不如賭一把。』
　　『如果我的死亡可以成就更美好的未來，那又有什麼關係？』
　　『要停止這具用腦波控制的機器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讓我去死。』
　　『就是一個渾帳死掉了不是嗎？』
　　『Maya要的是我，Mallen則是我的問題，沒有必要讓其他人插手。』

　　所以你打算一個人孤零零地擁抱死亡嗎？

　　『那就讓我在這裡壞掉吧。反正也修不好啊。』那個小小的機器人，歪著頭天真地說。


　　那我呢？

　　『他跟這件事情一點關係也沒有。』

　　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在他的心中我不過就是個隊友。
　　所以，他那些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依賴只是我的錯覺。
　　所以那個吻、那些眼淚、那些脆弱而放鬆的表情都只是我會錯意。
　　所以他會為了隨便一個誰，毫不猶豫的去死。

　　你給了我新的生活，給了我新的朋友，讓我能在這個世界裡找到立足點，也讓我體會到什麼是愛情，但我不只不能保護你，甚直不能延遲你離去的步伐……

　　Tony，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的話，我該怎麼活下去？



　　「Cap，你還要在外面站多久？進來吧。」疲倦而沙啞的嗓音自門裡傳來，打斷Steve的思緒。

　　Steve一愣，隨後邁開步伐走進病房裡。

　　「嘿，大兵。真高興看到你沒事，你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點，體諒一下已經開始有點老花的中年人。」躺在床上的Tony對著站在門邊的Steve招招手，就像這段時間裡的分別從未發生過似的。

　　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笑臉，Steve才突然發現自己到底有多麼想念這個眼神總閃著戲謔光芒的外星人。於是他走到床邊坐下，在Tony還來不及反應的狀況下緊緊地抱住他。

　　「欸？哎？Cap？Steve、會痛。不要抱那麼緊，我還是傷兵。好了，我沒事。對不起，我剛醒的時候得先確認一下我該有的功能都還在……Cap，你在哭嗎？喔喔，原來我除了可以搞哭售貨員跟神盾的菜鳥以外還能弄哭美國隊長！太好了我的嘲諷功力又往上提升啦！下次或許可以試著跟那群外星人溝通看看，搞不好可以讓他們放下武器哭著回去找媽媽……Steve，拜託你不要哭好不好。老天我最不會安慰人了，為什麼當我需要美女擁抱來安慰一下脆弱心靈的時候跑來抱我的卻都是些臭男人呢？」Tony扭了兩下，而後乾脆地放棄掙扎，乖乖地窩在Steve懷裡嘀嘀咕咕地抱怨著。

　　「閉嘴！你差點就死了！」

　　「但我沒死啊。你看，我說過上帝受不了我，只是沒想到連撒旦也不收我呢。」

　　「那不好笑！Tony，你不能老是這樣不把你自己的命當一回事！」放開Tony，Steve用力搖了搖對方的肩膀。

　　「哎哎別晃，我頭還有點昏。怎麼會？我可是身價九十億美金的Tony Stark，這條命貴重得很呢。」

　　「你就是沒有！否則你現在不會躺在這裡！」Steve站起身，指著病床大吼。

　　「我不躺在這裡，誰躺？你嗎？還是Logan那把老骨頭？」Tony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更寧願那是我。」

　　「你？喔拜託！如果是你的話就不會是躺在這裡！而是躺在太平間！」

　　「但你不應該那樣做！我們還有其他的方法！」

　　「不，那就是最有效的方法。」

　　「你所謂的有效就是殺了你自己然後讓我活下來嗎？這他媽的算什麼見鬼的有效方法？你的心跳整整停了六個多小時！一般人早就死了！」

　　「那就是我之所以成為Tony Stark的理由！在那個狀況下殺死我是最可行的方法！Cap，你當了那麼久的指揮官！以最小的犧牲獲得最大的利益，這種事情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最小的犧牲？你把你自己的生命當作最小的犧牲？」

　　「不然呢？死我一個換所有人活下來，那很划算！」

　　「划算？你他媽的這算什麼划算？不是所有東西都可以這樣計算的！你就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嗎？」

　　「如果顧慮他人感受可以幫我維持世界和平，幫我打退那些莫名其妙的外星人或外星神之類的東西，我很樂意變成世界上最善解人意的小甜心！其他人的想法關我什麼事？I do what I want.而且事實證明我的決定是對的。」

　　「你不能、」

　　「事實上我就是可以！看看那個毀滅者裝甲，如果我不死的話，別說拆解，神盾局的特工根本就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而你就會在那瞬間變成一坨肉醬！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我告訴你，就算遇到第二次我還是會這樣做！」

　　「Tony、你不可以、」

　　「不可以怎樣？現在不是只有你有四倍的恢復力，絕境病毒帶來的功能甚至比超級士兵血清還要多，區區一萬伏特的電擊根本殺不了我。」

　　「然後呢？就因為這樣你就可以把自己當成鐵做的一樣，不要命地往危險裡衝嗎？」

　　「我不需要把自己當成鐵做的，因為我就是鋼鐵人。老天，我搞不懂，Cap，你不是第一次遇到士兵死亡、」

　　「你不是士兵！你說過你只是個顧問的！顧問不需要、」

　　「嘿，你倒會拿我的話堵我了？對，Tony Stark不是士兵，但Iron man總是了吧？一上戰場每個人都是士兵，Cap你明明就知道，砲彈不長眼、」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死。更不要你為我而死！」

　　「人總是要死的，而且我覺得那很值得。」

　　「那不對！你不應該死在戰場上！」

　　「那我應該死在什麼地方？實驗室？病床上還是刑場上？Steve，你曾經問我為什麼不停下腳步休息一下？告訴你，這就是理由。」Tony敲敲胸口那顆反應爐。

　　「打從胸口裝上這個之後，我就沒想過我會有壽終正寢的一天。所以我不能停下來，我必須在停止呼吸之前把我腦子裡還能用的東西全都拿出來。與其活到七老八十卻什麼作為也沒有，我寧願明天就為了保護這個世界而死。」

　　「所以你要這樣不停消耗你自己嗎？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愛你的人會有多悲傷？」

　　「愛我的人？」Tony笑了笑：「你倒是告訴我哪些傻子會愛我這個混帳？喔，讓我猜猜，Pepper？對，她愛過我。但那也已經過去了，現在有Happy陪著她。就算沒有Happy，我留下的爛攤子也足以讓她把僅存的微薄愛意轉化成濃厚的恨意。Rhodey？好兄弟，雖然有損他鐵漢形象，不過，只要灌他幾杯酒，狠狠哭一場明天就又是一條好漢。至於其他人……全世界大概有一半以上的人會認為我的死是罪有應得，而剩下的另一半則對此沒有意見。三個月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會……他媽的我幹嘛跟你講這些？Cap，我成年很久了，而且完全有能力替我所作的決定負責，你到底他媽的哪裡有毛病管我想怎麼樣去死？」

　　「那是因為我愛你！」Steve吼道。


　　偌大的房間裡瞬間陷入一片安靜。


　　　　　　　　　　　　　　　　　　TBC．